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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知道啦反正結束之後錢會過去對了。」切斷skype通話,我將頭埋進水裡,放在浴缸邊緣的手機表面凝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好煩喔。」胡亂地用浴巾擦擦被水濡濕的髮,套上黑色背心和卡其褲,粗糙的布料摩擦著肌膚。

戴上耳機,套上連帽外套,出門。

 

我是一個殺手,其實殺手不是什麼像名稱一樣聽起來多帥的職業,雖然接下工作就有錢,但也有過吃土時期,畢竟有那種接下去就會被幹掉、能力不及的工作。

嘛總之這個月是有飯吃了,skype另一頭的情報販子說這次要殺的目標只有一個人保護。

啊不過又要把給情報販子的錢扣掉,嘖,前置作業的錢再向委託人敲詐好了。

 

這次的目標只聽說來頭不小,因為很懶而且我只負責殺人所以把精力用在蒐集和觀察最近目標的動態而已,為此組隊也是必要的。

「喂出來了。」「嘖真沒禮貌。」和我合作的線民A(反正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就隨便稱呼了),回報完之後就從駐點撤退了,這次比較麻煩的是不知道目標身邊的「守衛」到底是什麼來頭,多花了幾倍錢也沒查到背景資料。

摸了摸口袋裡的飛刀,五把,我可沒輕敵。

 

將隨夜風飛舞的凌亂髮絲隨意紮起,我從頂樓一躍而下。

「喂喂不是吧....」屏障另一頭傳來槍響,對方是位槍手,黑色墨鏡下看不見眼睛,一身灰西裝包裹著精壯結實的身軀,公事包裡不知道還有多少把槍。

沒有換子彈的空檔,對手是彈竭馬上換另一把的類型,散彈槍步槍手槍衝鋒搶,不知道下一把會是什麼,不管哪一種槍都能穩穩地用單手控制,因為槍法相當好我已經中了三槍。

很痛欸,飛刀剩一把。

 

將耳機戴好,我衝了出去,壓低身子丟出飛刀,嚓一聲,他的槍口卡彈,我又多中兩槍,無限痛的先跑再說。

 

「我說,好難得啊這次居然訂這麼多,你不是都會回收的嗎?」經常幫我保養刀子的武器店拿了個硬手提箱交給我。

「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多花錢啊。」瞄了一眼新的飛刀x10,我心情鬱悶地丟了鈔票在櫃台,走人。

傷差不多復原了的兩週後我回到亂丟刀子的地方,但連個殘骸都沒看到,大概是被收拾掉了。

「又得重新來了啊....」第二次會比第一次出手麻煩得多,畢竟是知道被某個誰盯上了,對手雖然只有一隻,但用彈用得比凱子還凱不得不認真想一下該怎麼辦。

總之先想辦法縮短距離吧。

 

「沒想到你會殺第二次欸。」「你很吵。」線民A在耳麥的另一頭笑道,因為基本上第一次沒得手我就會跑掉了,反正還有訂金可以撐一陣子,但這次不好好幹這個月就真的要吃土了。

「你不會是天秤座吧,優柔寡斷的。」「嘖,跟天秤沒關好嗎。」「啊,出來了。」

線民A切斷通訊,我從這個城市隨處可見的某個頂樓再度下躍。

喔我確實是天秤沒錯但我才不優柔寡斷。

 

這次很順利地看到在前面的目標,凱子先生走在他左側,稍微瞄下位置我丟出飛刀,靶心是目標的後腦。

很殘念但不意外地在抵達頭殼之前,刀子的飛行軌跡就貝子彈打歪了,噢煩。

看來是要先解決凱子(的槍),非必要我不想殺多餘的人,雖然由一個殺手來說超沒說服力,但看看,就像每個工作拿錢都會剝奪一些世上的什麼一樣,只是我恰好剝奪的是人的生命而已,所以其實只是剛好....「哦。」

險險避過一顆子彈,在接近凱子先生的路上還是不要深思謀生手段問題好了,太深奧了。

子彈擦過臉頰,而飛刀命中槍口,ok一把報廢。

目測凱子先生的公事包只能裝十把以下的槍,就算通通都是掌心雷也不會到十把這個數目。

飛刀還有八把。

 

在我不停拉近和目標的距離的同時,身上的傷也免不了慢慢增加,而散在地上的槍也越來越多。

空的公事包落在地上,我鬆了一口氣,飛刀還有三把。

綽綽有餘。

 

手持短刀一口氣衝向目標,可以的話我還是想親眼確認目標斷氣。

凱子先生拿了地上被破壞的槍直接丟過來,哇喔他都不怕亂丟等下爆炸喔,他的雇主在這耶。

反正被丟到很痛,而且和目標的距離又拉遠了。

消耗戰對我不利,負傷的我vs.零武器的敵人,怎麼想都是我比較慘。

朝凱子先生的腿丟了一刀,目標的腿也丟一刀,銳利的黑色刀面毫無窒礙地進入兩人的肌肉,而現在我跨坐在目標身上。

背上傳來幾下刺痛,我不予理會。

「再見,咦....」暈眩感襲來,我握緊了手上最後一把利刃,往下捅去。

然後意識逐漸遠離。

 

醒來,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不會死了吧。」撐起鈍痛的身體,我發現這裡真的是我快死才會來的地方。

簡言之就是黑醫。

重點是我是怎麼過來的來著?難道習得什麼新技能了嗎?

「你還活著而且很重。」充當病床隔間的布簾被拉開,拿著兩杯開水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最近遭遇率蠻高的身影。

「啊,凱子先生。」「你很失禮。」將其中一杯水遞給我,雖然很感激但為啥現在我會和不久前刀刃相向的人相安無事的一起喝開水呢?現在是啥狀況?

「你醒了啊,睡了三天還以為要死了呢。」經過布簾的黑醫笑笑地說了什麼很恐怖的話。

三天?不是吧我還沒回報工作欸,不是,我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殘害目標啊?

完蛋。

 

手忙腳亂地翻找手機。想說至少請線民A幫我查下目標現在到底怎樣。

「別翻啦,那傢伙死了。」那傢伙?喂那不是你雇主嗎?

可能看我的表情很有戲,凱子先生開始解釋來龍去脈:「在我拿麻醉劑狂射你之後,你就很大力地拿刀子把他桶死了,啊不過我跟他的契約只到那天中午所以有拿到錢了。」

「那幹嘛幫他擋刀啦我也要吃飯好嗎?」

「喔因為覺得現在不帶槍的殺手很稀奇所以想跟你過過招。」別過好嗎很痛!

「不過麻醉下得有點太重了我道歉。」這道歉能了事嗎!我以為我死了!

「我有幫你向委託人回報了,錢你再去跟他拿就好。」

「噢謝了....诶?」「我們是同行啊,下次組隊嗎?」

除了有錢萬幸之外,不然可能我要準備逃亡了,還在認真考慮和凱子合作的問題。

「我請你吃飯吧,當作你幫我這麼多的回禮。」他接過我空了的水杯,起身說道:「禮尚往來嗎?那真是謝謝了,等你傷好些吧。」

 

他拉開布簾,回頭說道:「對了,組隊那個是逗你玩的,我不組隊。」

「你去死。」

 

說的也是,那麼凱的戰鬥法我看同伴被槍砸到的機率應該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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