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是沒想過要跟班上的人好些,也不是沒動力那麼做。班上也沒不是沒人對她好。
前幾天她公差出完到保健室坐坐,碰巧遇見班上同學,那時候其實讓她很不知所措甚至想跑掉,但也只能盡最大的努力維持坐姿,努力表現出不在意的樣子。
可能因為髮型吧,或許也因為氣質?
基本上沒什麼人敢對她搭話,主動的,總有阻力。可能也因為她有發現這點,然後刻意為之,造成拒絕他人的感覺更濃烈了。
她總是笑笑說除去了很多自己不擅長的事。她也不在意別人怎麼說她。
是真的,就算轉組後新班級的個人的對她釋出摻雜好奇的善意,幾乎沒有對她不利的評論,她還是,沒有。
「請不要靠近我。」她沒有說。
她只是會在不屬於她的班級的地方笑,在以前的班級裡笑,好像她還屬於那裡。
以前班的同學問她,為什麼不交朋友呢?
沒有不交啊,她咬著午餐,口齒不清地回答。
她敷衍了。
只是變相選擇將可以利用的地方完全地利用。
可以選擇不要接這麼多學校行政。
可以選擇不要做那麼多處室的志工。
可以選擇不要和只是工作夥伴的老師交好。
她都可以選擇不要,把這些時間這些精神全部留給新班的同學。
校方的工作占掉了除了待在班上考試和活動的時間,其餘她通通跑回舊班去,考完試之後的時間就請掉。
她寧願抱著翹課的污名,也不想待在班上。
說不定沒有這麼極端,但她下意識這麼做了。
不知不覺就養成了這樣的生活模式,老師習慣了、教官也習慣了。習慣她請假早退缺考缺席,反而更為照顧她。
在以前班,其實就已經給附近同學特殊印象的她,現在則是乾脆不解釋也不存在於現班的任何地方。
她只對在保健室、在網路聊天上問過她身體狀況和逃課走向的同學們,一句簡單的身體有些差。
就算她對學校和家庭都抱有雙方的秘密。也就這樣一直過下去。
校慶和園遊會,她把自己關在教官室,下午舊班的比賽也沒有參與。
她只是在睡覺。
執勤的時候,在舊班無所事事的時候。
覺得純黑的夢境非常吸引人,非常無害吧。
所以也就如願以償的沒有捲進任何活動上的風波,沒有留下任何汙點。
沒有任何有關她的照片、她的紀錄。
有關她的回憶,肯定,不久之後也會盡數在他人的腦海裡消失吧。
她,哪裡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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